社交媒体的热点似乎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发生了一点变化。
互联网行业仍处于“寒冬”,但芯片制造、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热门企业总能聚集人们的眼球。
大概之前谁也没有想到,Open AI的高层人员变动,微软“龚都”的内幕,在中国互联网上可以算是宫中皇后,引起了这么多的猜测和讨论。
这可能是因为,随着AI技术的突破,以及在消费端开始接触普通大众,整个社会已经逐渐意识到一件事:随着人工智能的爆发式发展,全方位的通用人工智能(AGI)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出现。黑客帝国里的黑客帝国,流浪地球里的摩斯,黑客里的“旧事”…
当这些超级智能真的到来时,我们将如何与之相处?
很有可能整个社会需要建立一套新的行为规范,包括法律上如何定义AI,道德上如何看待AI,人与AI是否真正平等,或者是否有主人和第二次…
如果有,主要是谁?
最近科幻作家韩松问了这样一个问题:“人工智能和超宇宙未来会对两性关系产生什么影响,家庭的概念会消失吗?”」
爱情和家庭,在传统社会通常被视为人文情感的核心领域,属于人类隐私。
在好莱坞,你看到《速度与激情》系列的主角因为一句亲情的话而战斗力爆棚。虽然你说的是编剧的废话,但你并不反对这种剧情模式的核心——情感羁绊与人的潜能息息相关。
韩松提问的潜台词是,新的智慧生命可能会进入人类意识的这个核心区域。
如果技术专家提供的信息是正确的,那么我们需要认真思考一些问题。比如我们会和AI组成一个家庭吗?
这不仅是一个法律问题,也是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生存问题。对于AI时代社会伦理的复杂性,大多数人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一、造物主之爱:人类永远爱着自己。
马斯克今年早些时候宣布,他将推出一款猫女机器人,成为男性消费者的“完美伴侣”。这种机器人拥有猫女的性感外表,据说可以做所有的家务,照顾主人的生活,甚至生孩子。
但是没有人会问“我可以和猫女机器人组成家庭吗?”因为它还是属于某种AI设备,一种没有个性的商品,而不是等同于人类的智能生命。
▲AIGC输出的马斯克与机器人“女伴”共舞,来源:网络。
当我们讨论爱情和家庭时,所涉及的AI必须是打破图灵极限,产生自我意识,甚至在智慧上超越人类的“新物种”。
到目前为止,我们大部分的文艺作品其实都没有设定这样的AI,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“机器人女友”形象。
日漫和日本轻小说中有一种模式,类似于早期的人形电脑天使心,故事结构是“宅男+软妹形式的机器人女友”。机器人逐渐向人类学习,理解人类的情感,最终在人类的羁绊中完成“成为人类”的进化。
这其实是典型的人类中心主义叙事。除了硅基生命,那些人形计算机与传统幻想中的“外星生物”没有本质区别:
他们拥有超自然的能力,远超人类的体力,但他们并不一定拥有超越人类的智慧,尤其是涉及到情感等核心问题时,他们比人类更幼稚,他们总是服从和向往人类的情感模式。
超级AI会这样吗?这是OpenAI等头部研究机构一直在努力克服的“比对问题”。
人们通过人类反馈强化学习(RLHF)来规范传统AI的学习和创造,即人类借助各种工具对AI的成果进行评估和监督。
面对比人类“聪明得多”的超级AI,在人类智能的极限默认不变(或者很难快速提升)的前提下,当AI能力超过某个临界点时,RLHF就会失效,即人类不再能有效地评估人工智能项目。
目前,Open AI的“超级比对”团队负责人简·雷科(Jan Williams)提出,投入Open AI 20%的计算能力,构建一个“超级比对”系统,让AI对AI项目进行评估,并建立一个可扩展的监督系统。
简·雷科的想法是引入一个随机控制实验(RCT篡改答案),人为地创造有缺陷的答案,以衡量可扩展监督的效果。理论上,大神们的解答当然是美好的。
然而,给人工智能戴上“紧箍咒”的想法并不令人放心。早在20世纪40年代,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《我,机器人》就提出了著名的“机器人三原则”,通过类似于“初始植入”的方式,确保机器人能够与人类和平共处。
有意思的是,几十年来几乎所有的文艺作品都在想象同一个事情:机器人如何突破这道安全栅栏,伤害人类。
直到最近,国产电视剧《仿生世界》还没有走出这个窠臼…
人类真有趣。作为不完美的“创造者”,我们对自己的创造充满了警惕和恐惧,但我们仍然在毫不犹豫地制造一台可能超越自己的“机器”。
智人在进化道路上不断“死亡”的精神早已镌刻在这个物种的基因里,人类也因为这种不断的进步创造了辉煌的文明。
因此…创作者会爱上自己的创作吗?显然,这是可能的。AI是人类的“超我”,人类爱上“超我”是很平常的事情。
各个民族的神话中都有类似的故事。仙女、精灵、女神沐浴人间,小伙子偷了她的衣服,双方产生了爱情。东方的牛郎太成功了。在西方的凯尔特神话中,也有一个故事,讲的是渔民偷了仙女的海豹皮,留在岛上…
在这些故事中,凡人爱上女神的逻辑非常流畅,因为这些神都是拥有超自然力量和惊人美貌的完美人类——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制造的。
所谓的神人同性恋,应该换一种说法。上帝本来就是人类按照“超我想象”塑造出来的,上帝和人之间自然不存在情感上的隔阂。宙斯也会仰慕俗世女子的美貌,变成天鹅占有丽达。阿芙罗狄蒂也会羡慕漂亮的少年,韦弗也会觉得和牛郎在一起也很好…
在AI的问题上,人类的身份似乎发生了变化,但AI和神有着相同的属性,都是人类“超我想象”的产物。
《三体》中,罗辑画出了他的完美伴侣庄颜,这是他最欣赏的。女神和艾本质上都是人类画的“庄颜”。
第二,女神会爱上凡人吗?
那么,我们需要面对另一个问题。超级AI会爱上人类吗?
人类爱上AI有很多原因。比如,他们能变出美丽的外表,拥有非凡的能力,因为他们满足了人类的“超我幻想”。但是AI爱上人的原因是什么呢?
正如北京大学智能研究院院长黄铁军在回答腾讯新闻“20年20个人20个问题”问题时所说,超级智能出现后,问题非常复杂。除了“我们能信任AI吗”之外,还有“AI如何信任人类”的问题。
黄院长表示,就像人与人之间建立互信的过程一样,人与AI需要经历一个磨合期,需要“听其言”、“观其行”,即通过分享人类用语言构建的知识体系,在实践中检验AI说的话是否符合现实,来确认与AI之间能否建立互信。事实上,人类社会的信任体系就是这样逐渐建立起来的。
人和AI谈恋爱的问题答案也差不多。AI会不会爱上人,不仅取决于AI的运行和进化,还取决于人类自身。
中国南科大马昭远教授也在《20问20人》中给出了一个基于感性的答案:我们越来越清楚地知道,人类之所以在浩瀚宇宙中这样一颗小小的星球上航行,是因为他们作为人类的巨大智慧。
这样的智慧包含了理性,但不被理性所束缚。因为我们知道理性的局限性,这种局限性需要人的感性来弥补,需要人的感性来引导。这可能是我们未来与机器共生的常态。
我们引导他们,和他们一起工作,他们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可靠(可信),所以人的感性得到越来越多的自由。
我们或许可以由此猜测,超级AI也有可能爱上人类。
就像AI智慧的产生方式对我们来说仍然是一个未知的“黑箱”一样,对于AI来说也会有纯理性无法理解的“黑箱”部分。
我们渴望破解AI的“黑箱”,AI也会尝试破解人类的“黑箱”。在相互“破解”的过程中,他们不仅实现了在价值观和智慧上与人类的“结盟”,还产生了与人类相似的情感模块,让他们跨越“物种”的藩篱,去欣赏和赞叹符合自己精神的智慧生命。
很多东西还是未知的,但正是未知的“X”包含了让世界精彩的元素。女神可以和人谈恋爱,为什么AI不可以?
第三,“性别”似乎是一个过时的概念,但家庭的本质是财产关系。
让我们回到科幻作家韩松在腾讯新闻20周年特别策划的“20年,20人,20问”中提出的问题:“人工智能和超宇宙对未来的性别关系有什么影响,家庭的概念会消失吗?」
他的朋友陈秋帆在回复中认为,元宇宙已经包含了关于未来两性关系和家庭关系的预设,未来的两性关系和家庭关系会越来越多样化。
男女关系将不再局限于肉体上的存在,情感上的联系和精神上的共鸣将成为主导,同时男女关系中也会出现更多的“跨界”现象,比如《黑客帝国》中真实与虚拟的界限,未来的情侣可能会跨越。
其实“爱”本身就是一个很难讨论的概念。当我们讨论“可能”的时候,爱情总是可能的。
它可以存在于世仇家庭之间,名人和贵族与穷人之间,不同性别之间,甚至超越地球人和外星生命甚至无生命生命之间的种族障碍…爱情是超功利的,超阶级的,超理性的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也意味着随时会跳出逻辑框架。
如果AI真的进化成超级智能,它们会产生“爱”的不稳定因素,还是作为无效数据排除?按照“向人类看齐”的方向,似乎更有可能是前者。
相对而言,“家庭”是一个更理性的话题。
恩格斯曾在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》中总结说,家庭的本质是一种财产关系。在生产力发展到足以保留剩余产品之后,公有制逐渐让位于私有制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对偶婚、氏族、家庭这些概念都是私有制的副产品。
家庭是一个不断变化的概念,封建家庭和现代家庭有很大区别,原始氏族和封建家庭也有很大区别,这种概念本质上是适应社会形态的变化。
伦理为社会形态服务。马克思·韦伯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》中的一个重要内容,就是把资本主义的逐利精神、终极正当性和宗教形式结合起来,认为商业利润符合新教伦理,可以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。古老的宗教伦理应该为新资本主义服务,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历史。
所以AI参与了人类的情感。人与AI的广泛结合会不会改变家庭的基本形态,甚至让家庭消失?
如果从本质上思考这个问题,你问的其实是:AI会改变私有制吗?“资本主义精神”会走到尽头吗?
答案也很容易给出。超级AI的出现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,不会动摇私有制。家庭伦理的稳定,本质上来自于财产制度而不是爱情或者其他什么。
比如,当父亲不再是家庭收入的绝对核心时,封建宗法家庭就会逐渐瓦解,但现代社会仍然保留着家庭,这意味着现代人仍然需要这种组织和分配财产的方式。
AI能否颠覆现有的家庭形态,取决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参与社会财富的分配。当AI本身还是一种“财产”的时候,多元化的家庭是不可能的。
陈秋帆先生说的是遥远的未来。只有当AI突破实体限制,掌握财富分配权,才能看到更多基于共同兴趣、价值观或生活方式而非血缘的社区型家庭。
那时候社会还会维持原教旨主义的私有制吗?如果私有制的基础动摇,家庭的概念进入历史是完全可以想象的。
“20人20问”只是一个开始。在可预见的未来,人类将会高频率、高强度地讨论AI。历史上,生产力进步推动的社会形态变革一直是最重要的问题,没有之一。
爱情和家庭只是这个大话题的一小部分,关系到我们如何认识社会,如何认识自己,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出阶段性的结论。
可以肯定的是,我们不能停止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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